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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道的世界~动漫《虫师》观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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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3 07: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小雨 | 来自: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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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直在看《虫师》。严格来说似乎并不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卡通。画面太静谧,音乐也太空灵,至于故事,沉默的虫师一路行走,遇到不同的虫和人类。没有很多情节,结尾也大都有点晦涩,安静的开始,悠然结束,并且本身剧中“虫”的概念就非常缥缈,它们居住在最靠近自然心脏的地方,以一种奇特的生命状态存在着。人类和虫,处在同一个世界,相互影响,却又彼此都有着独自的平衡。非常之神奇。
   
  《睑之光》一集的最后,银古闭上第二层眼睑,周围渐渐黑暗,而他的背后,流动着满是生命的光之河。它如此美丽,美丽到让人要屏住呼吸才敢继续靠近,美丽到让人心甘情愿放弃自己双眼。
   
  而《柔软的角》,被茫茫的大雪和那句“好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所震动,怔怔坐了很久,看银古在雪中渐行渐远。
   
  始终只是淡淡的故事,似乎自有深意,但又只是点到为止。屡屡觉得自己被某种感觉打动,却抓不住它。作者如同银发单眼的虫师银古,只是单纯游历,讲述,不抱任何偏见与感想。人类与虫,以一种奇妙的关系同处于这个自然,有各自的法则,偶有交集,亦只有过程,没有对错。
   
  虫在自然界中遍布,有的朝生暮死,有的沿着记忆进入大海死亡,有的只是为了漂流而漂流,它们没有知觉,却最接近自然本体。而人类在这相遇中表现出来的贪嗔悲喜或者种种欲念,也突然变成一种本能样的反应,又或者,只是作为一种种族的符号而已。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岂有一件事情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已过的世代,无人纪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纪念。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只觉得它直直刺进心脏里。被强烈的未知光芒刺激着张开眼睛。然后面对着千百年浩瀚的时光,所谓痛苦,变得非常肤浅。
  这尚且只是人类的时光。
   
  我们生活的天地,远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广阔万分。
  而实在很难分辨,究竟睁开眼睛会不会更加幸福。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我们的视野之外,有什么样的世界。

据说蜻蜓的复眼由3至10万个小眼组成,周围的物体不断被摄入,形成图象。这么厉害的眼睛,也仍然有看不见的世界。
   
虫师银古一直坚信“生命不是为了威胁到其他生命,而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延续而存在于世”。他云游四方,对虫的生命形态、生存方式进行研究,并接受人们的委托,解决可能是由虫引起的怪异事件。
   
“虫”是一种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是一种更接近于生命本源的存在。每当虫的世界和人的世界发生重合,就会发生人类无法理解的灵异现象,人类也因此而逐渐意识到虫的存在,“虫师”就是为着解释虫和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而产生的职业。
   
只有少数人能够看见的“虫”的世界,安静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穿梭在我们以为空旷的空间里面。虫师们四处旅行,遇见一些平凡的人,发现一些奇怪的事,然后解决,然后再上路。仿佛不怀着什么目的,也没有结束的心情,只是平静地走在路上,貌似平凡的人们,竟然也有着那些奇怪的故事,在山野里,在雪地里,在海边,在沼泽,仿佛只是询问一下经过的一朵小花,也能听到一个神奇的传说。
   
  茂盛的密林中间,破落的大宅里面,住着一个孤单的小男孩,如果用左手画画,画上的东西很快就会变成实体;如果写字,字符也会脱离纸的束缚,展翅飞舞。相依为命的祖母死去了,魂魄却不曾离开,寂寞的男孩子,看得到浮游在自己周围的虫,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祖母。那么年少的人,那么神奇的手,那么平静而寂寥的生活……仿佛没有一点点的波澜,连稍微起伏的声波也会撕裂了这弥漫着淡淡忧伤的思念。天才的少年最终用自己神奇的手画出了祖母多年以前遗失的杯盏,祖母变成了完全的虫,以遗失杯盏时年幼的模样,再度出现在孙子面前。虽然两个世界,却共一个屋檐,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虫依然悠然地穿过门前檐下,生活终于只剩下平静,没有寂寥。
   
  如果一直等,会不会有人来告诉我:我莫名丢失的新娘去了哪里?
   
波涛万倾的海洋里,什么时候会升起一团大雾?负气而行的新人之间,什么把他们越推越远?千百条银蛇一样窜行的异物自惊吓的眼前游过,新娘的红色嫁衣越离越远,心慌地叫着:“你快回来!”却只得到模糊的“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男子最终上了岸,日复一日等在岸边:我莫名丢失的新娘去了哪里?银古沉默地抽着一支烟:“也许你该有其他的生活。”男子沉默。
   
大雾再度弥漫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年,男子不顾一切地把船驶向了海面。银蛇摇曳之处,新娘的嫁衣逶迤而来,仿佛刚刚梦醒的女子恍惚地问着:“四郎,你怎么才来救我?已经三天了,你怎么才来救我?”男子喃喃地说:“对不起……”
   
是不是没有隔离的心,才能在迷雾中靠紧?银古说:“你能看见的是你想去的陆地。”
   
新娘欣喜的容颜瞬间消融,“你知道,她早已死去”,只有银蛇模样的虫雾霭一样散去,嫁衣委地。第二天,新娘的嫁妆被潮水冲上了沙滩,男子现在的妻披着质料高级的和服盈盈浅笑:“漂亮吗?”男子向着妻走去:“……嗯,很漂亮。”是我听错了吗?为何平静的音调下面仿佛藏着一丝泪意?
   
这个故事结束了。确切点说,这个虫和人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然后虫和人各自在自己的世界继续生活。
   
只有想靠岸的人才能看见陆地。海风依旧吹拂,曾经的询问散落成碎片随风逝去。
   
  每到快要下雨的前夕,父亲就会像患了失心疯一样在山野奔跑,他本来是被寄予了厚望的桥工。没有继承父亲才能的小儿子只继承了父亲的一个故事,关于彩虹的故事。原来天上的虹也有其他的形状,握在掌心是一轮小小的满月,飘在屋顶似一个浮动的“8”。“我看见过这个世界最美的东西。”父亲说。儿子为自己“虹郎”的名字感到屈辱,终于离家。他追寻着雨的脚步四处旅行,只为了能看到父亲看过的“最美的东西”。他等过了一场又一场雨,看过了一道又一道彩虹,却始终没有找到父亲描述的那一道。
   
然后他遇见了银古,银古说:“那是叫虹蛇的虫。”
   
“在立秋以前,如果再找不到就放弃吧”。老天或许是有悲悯之心的,虹郎和银古最终看到了虹蛇,绚丽的七种颜色仿佛有着跃然的生命飞快地运动,这样宏大的美丽面前,只能无言地注视。
   
经年被洪水冲塌了桥的河上,修起了一座可以拆卸的桥,每当洪水来临,就将浮板拆除,任桥面漂浮在河上,等到洪水退去,再重新拼起来如常使用,“据说这个办法是采用了某一个人的构想”。
   
虹郎,虹郎,那是我见过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我以它的名义为你命名。
   
     额头上长出的柔软的角、可以用来保证爱情忠贞的人鱼的唾液、愉快地奔向着死亡的旅行的沼泽……在我们了解的世界之外,有着这样美丽的生机勃勃的世界。安静地走在一个故事和另一个故事之间,虫师银古也好似踩着散发出淡淡光芒的脚步,走在两个世界的中间。
   
彷如山水墨色的冲淡画风,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与惆怅,每个述说的人似乎都有相同面孔,却并不妨碍故事的完整与铺展。既然已经有了这样温暖的、柔和得近似淡然的故事,有没有不同的脸又有什么重要?我们呼吸的世界,叶片呼吸的世界,我们看见的世界,蜻蜓看见的世界,我们穿行的世界,虫穿行的世界,彼此交缠错杂互不干扰,只偶尔在缝隙里面漏出一些交集的机会,不急不忙牵引一段传说,令人悠然神往。也许某一天,百无聊赖大雨将至的下午,会有一个陌生的人慢慢向你走来,你们也许在一起躲雨,也许他向你借个火点燃手中的烟,也许你会遇见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事。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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