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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一座庄园豪门 解读大清多尔衮南行宫三百年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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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8 19:37: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座庄园豪门

      解读大清多尔衮南行宫三百年秘史……

             ——题记

引子

   坐落于京津腹地,河北省保定市西南三十余公里、顺平县城东侧十公里处的腰山王氏庄园坐北朝南,占地面积 18.6万 平方米,成套院落30余座,周围城墙高达十米,墙上有角楼和更道,墙外有护城河环环围绕,东西城门雄狮盘踞,威严凌然,整个建筑雄伟壮观,气势恢宏。它囊括了清代帝王皇宫、王府的殿堂府邸结构,又是具有典型北方民居风格的建筑群落。它的围城之高大,影壁之伟岸,石狮之雄观,雕梁之精美,玉琢之玲珑,砖镂之剔透,石,砖,木,三雕之惟妙惟肖,无不让专家、学者、游人、骚客,为之咂舌兴叹,赞赏不已。难怪八国联军头子瓦德西占据庄园后,临城远眺,发出如此肺腑感叹:我踏遍整个世界,还未曾看到如此雄美壮观的天下豪门!

  然而,腰山王氏庄园不仅雄伟壮观,而且它还充满着一个令人头疼迷惑不解之谜。其中谜之一:按大清典律,宫门台阶皇宫九级,王府七级,而这座民间庄园却砌成八级!莫非他高于王府之上?如果确实是一所民宅,那他不怕杀头?别说普通百姓,就是王爷,那脑袋早就搬家了。 谜之二:据王家后人相传,王家长门府宅一直藏匿掩埋着一块皇宫极顶上的龙头翠绿琉璃砖,作为镇宅之宝。那个封建时代,又有谁敢在皇上头上动一毫发?而王家后人说,这座庄园是参照皇宫的图纸建成的,也用了不少建造皇宫的能工巧匠,金石木料,这更让人迷惑;谜之三:王氏庄园的仁和堂的九道大门,为什么不偏不倚,正好建在子午线上,而北京紫禁城据说还稍稍偏离一点,这在建筑风水学上是犯忌的,为什么这家主人偏偏这么兴建?这无不让人疑虑迷惘,百思不解。这家庄园豪门的主人到底是谁?莫非不是腰山王氏?据腰山王氏后代有人这样透露:当年我们只是为主人看门的,我们并非主人,城墙大院内有个行宫,人家在我们大院又建了一道城墙围了起来,人家住在里边,我们在外面,后来,才归了我们。怪不得仁和堂的雕刻那么精良,整个院落的浮雕充满着攀龙附凤,猛虎雄狮,麒麟呈祥,就连门墩上的抱鼓石和堂院明柱上的幞头都是探出喷着血口的龙头!那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呢?这里莫非真是主人的行宫? 有人透露,这里居然幸存下来了摄政王多尔衮的唯一血脉……有清史权威专家断定:京南一定有大清多尔衮南行宫,这座王氏庄园内的城中之城,需要我们去解读,去探秘!这座豪门历经三百六十余年,王家与这家主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关系!王家这么大的庄园人脉就没有一点记载,县志没有,直隶总署也没有,就连清廷典籍也没有只言片语,就连自己的后代也一无所知,王家三百年秘史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经历了重大变故后王家族上另有隐情!还有……那建筑独特雕饰华丽的仁和堂,它一直为人们所关注,探究。那么,究竟这仁和堂是什么来历?“仁和”之意取自何人手笔?有人披露,大英博物馆竟然爆出有多尔衮“仁和之道”的挥毫手笔!是历史还是巧合?也有人说,这王家大院的姑娘就是当年曹雪芹著《红楼梦》中王熙凤的原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更为蹊跷的是,腰山王家大祠堂院内祖辈供奉着三件传家宝贝:一把镢头,半截鬃毛绳和一个破烂筐头。人们不禁要问:要这些破烂干什么?莫非他隐藏着主人几百年的家事谜底?

  不错,也正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破烂,才能帮我们解开这座豪门庄园种种谜团。让我们把目光投向三百多年前、距腰山王氏庄园千里之外的东北雪域……

     

                    

      

                       第一 章

            

                    老猎户风雪救遗孤

                    豹子岭鲜血溅宝物

明嘉靖年间,刚刚进入初冬的黑龙江雪域,已是大雪纷飞,江河冰封的世界了。乍一看去,目之所及,真是茫茫雪域,滔滔松林,白雪连天,银装素裹。

数百年来,为了生存,为了获得更多的猎物及其它生活必需品,栖息在这一带的建州、海西女真、哈达、乌拉、叶赫和挥发各部族的首领们,率领着自己的族民,拖儿带女,相继向更适宜生存的婆猪江一带大举南迁。迁徙期间,各部族首领们为了抢夺地盘,争当盟主,围绕着在本地各族群人中地位的高低、权利的大小和赦书道数的多少,依仗自己的实力,接连不断地进行着激烈的争斗,相互兼并。因此,位于黑龙江流域的婆猪江畔,既是各部族的栖息之所,也是各部族互相争战之地。

婆猪江位于呼兰河下游,这里地域广阔,水草丰美。因此,渔牧和林业也都比较发达,适宜更多物种的繁衍和生存,它不仅存活着大量陆上和水上生物,也成为这一带渔家猎户栖息的乐园。

每天早晚,在这里都可以听到族人的牧声相呼,渔歌互答,看到女真人辛勤劳动的身影。其中,最紧靠婆猪江边的,住着的是一个女真族的猎户人家,主人叫多贝勒。只因他足智多谋,且神勇无比,又是狩猎高手,很有威望,大家居住在这儿,一同生活,时间长了,就被婆猪江山寨人推举为寨主。每当时令季节,黄昏时分,他同山寨人一样,劳作耕耘。从山上背回重重的山果、人参、蘑菇等山货,第二天就又和几个猎户匆匆离开家门,奔向茫茫林海。

婆猪江的冬季来临,天气渐渐寒冷下来。这天,正是黄昏时分,风雪交加,居住在这一带简陋的小木屋——当地人称它为“马架子”的民宅门前的多贝勒的老伴,正眺望着山寨西北方向那通向山林的崎岖小道,等待着多贝勒的归来,因为她掐算着按以往来说,多贝勒早该回来了,可今天遥遥望去,还没有看到丈夫回来的身影,她不由焦急万分。此时,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嗖嗖的北风,卷着好多树叶、枯枝和石子袭落过来,同时,掀撩着马架子的屋顶,吹打着用小细木棍支起的门窗,冻得她浑身发抖,嘴唇打颤。但她似乎还是全然不顾,依旧像雪人似地站立在门外,目光洒落在山林幽谷的小道上。她深深地关切着丈夫多贝勒的安危,因为以狩猎为生者,往往不是得到猎物就是被猎物咬伤,甚至丧失生命,这对猎户来说并不稀罕。她听说,最近山林里又下来了一群豹子,这群豹子常常蹿出山林,偷吃百姓家饲养的各种畜禽,并且还伤过不少人。

为此,婆猪江山寨里男女老少无不心惊胆颤,闻豹色变。多贝勒老伴现在最担心的也正是如此。为了铲除豹子给山寨人的生命财产造成的威胁,解除乡亲们的心理忧患,今儿一大早,多贝勒就挑选了山寨中几个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猎手,骑着马带着猎犬,跟他深入森林峡谷,去寻找那群北方下来的豹子。但因风雪太大,在茫茫林海之中搜寻豹子踪迹的多贝勒等人迷了路,失去了联系。此刻,天空夕阳恰巧从厚厚的暮霭中露了半块红脸儿,立刻又消失在烟云密林和巍峨的大山后面去了。随后夜幕便降临到这浩渺的婆猪江畔,漫无边际的山林被炊烟和暮霭所笼罩,此时的山野村寨,一片迷迷蒙蒙,东西难辨。只有这婆猪江水依然毫不停息的奔流,发出哗哗的水声。因为看不清一切东西,多贝勒他们彼此呼唤着,寻找着。然而,他们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阵阵呼啸的狂风给淹没了。

就在多贝勒疲惫不堪、饥寒交迫的时候,忽然听见距他不远处的山林里传出阵阵沙沙的枝叶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踏着林间厚厚的枯枝败叶和积雪在向他靠近。多贝勒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凭他多年狩猎的经验,他断定很可能遇到了凶残的豹子或者老虎,恐怕不是一个,他只身力薄,自己即将成为这些兽中之王的晚餐。就在他心惊肉跳,下意识地躲避时,突然,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将他绊倒,吓了他一跳,魂儿都给吓跑了。慌乱中,他赶紧爬了起来,借着夜晚熙熙的雪光看去,原来脚下踩着的却是一把使钝了的镐头!天哪,差点把多贝勒吓了个半死,他还以为老虎叼住了他的腿脚。

这种镐头,对多贝勒来说太熟悉了,因为当地女真族人下地劳动或上山砍柴刨参时常用这种工具。他拿起来仔细一看,镐头虽然已经使钝了,但依然光滑瓦亮,那镐头上还粘着新鲜潮湿的泥土,显然是镐头的主人刚使用过的。可这么大的雪天,时辰又这么晚了,镐头主人又去哪儿了呢?他为什么把镐头扔在这里?是他收工时忘了丢失在这里,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大约有三丈开外的荆棘里忽然传出一个小孩的嘶哑哭声。一会儿声音又没有了。多贝勒一愣,大步流星地朝积雪覆盖的那片荆棘奔去。走近一看,果然是一个不满周岁、身上穿着女真人服饰的婴儿。雪花纷纷落在他的脸上,除了那双眼睛,眸子里发出求救的目光,整个身子都被皑皑积雪覆盖了。弱小的生命在向无情的遭遇和冷酷的冰雪恶魔抗争!是谁把他丢弃在这儿?他的父母或其他亲人在那儿?“喂——有人吗?”“这是谁家的孩子?”他喊了几声,希望能找到孩子的亲人,但他喊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于是他抱起孩子,向四周张望着,呼喊着,希望能找到孩子的家人,但好久没有回应。眼下除了见到那把旧镐头外,不远处的雪窝里还扔着半截鬃毛绳,紧挨着那条鬃毛绳的是一只破旧的筐头,毛绳和筐头上依然滴答着尚未凝固的血迹。此外,一些刚刚采集的山货散落一地,别的东西就再也没有了。

根据现场情况,多贝勒敏锐的断定孩子的亲属肯定受到了野兽伤害。他赶紧用皮袄裹起孩子,准备离开这里,不然会凶多吉少。刚走出几步,果然在乱石中发现了孩子的亲人被野兽吃掉的遗骸!就在这时,不远处山林里又传来一阵“唰唰”的响声,直觉告诉他,坏了!他多贝勒也遇到了豹子!

一点儿不假。刹那间,那豹子低着头,从容不迫地向他走来,而且不是一个,步步向他逼近。

他放下孩子,靠在树后,拿起手中的弓箭,略一瞄准,便向豹子猛地射去。那豹子见碰上了不好惹的主儿,中了箭头后,掉头离去。多贝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怦怦直跳,赶忙抱起婴儿,捡起那些镐头、毛绳,放在破筐里,跨马匆匆离开密林,径直朝着婆猪山寨方向奔去。

多贝勒的同伙们听到豹子的叫声,也朝密林这里寻来。

然而,多贝勒刚刚侥幸死里逃生,没有被豹子吃掉,却又落入一场意想不到的劫难之中。

原来,当他骑马刚翻过山岭,踏上回山寨的崎岖小路时,只见山寨整个村庄一片火海。

远远听到山寨人声噪杂,女人和孩子在哭叫。他一下看到位于婆猪江边他家的茅屋也燃起熊熊大火,火舌吞噬了他家的一切!

坏了!山寨出事了!他一手搂着孩子,一手将破筐头搭在肩上,握紧缰绳,骑马飞奔回家……

但一切都晚了!不仅住了多年的“马架子”草房已付之一炬,家里的马匹、粮食及貂皮、鹿茸、人参等价值不菲的山货,一切一切,也被洗劫一空,什么都没有了!

已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老伴听见丈夫的脚步声,挣扎着从火堆里爬出来,哭道:“你、你可回来了!完了!完了!叶赫人又进庄了!都完了!你快跑吧!别管我,快跑吧!完了!”

跑?咋跑?往那儿跑啊?此刻,叶赫人的大队人马仍然在围住山寨,烧杀掠抢,跑得了吗?再说,多贝勒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就是夫妻俩跑了,这孩子怎么办?怎么去寻找孩子的亲人?

多贝勒的老伴儿看到丈夫手中的孩子,眼睛一亮,她要挣扎着爬起来,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多贝勒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老伴儿扶起来,告诉她:“这是我在山林里捡的,孩子他父母可能是被豹子吃了,就剩下这孩子命大,还活着,我就把他抱回来了。看样子孩子已没人来领了,要是有人来认领咱就还给他 ,要是没有人来认,就当是我们自己生养的孩子吧?”

多贝勒说:“你我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个崽儿,这不是老来得子吗?看来,今天咱们还真的是不幸中遇上万幸!房子烧了,家里的一切都没了,可我们却有了孩子,有了为我们养老的人,还是个男孩儿,这不是老天赐福吗?老伴,快!快起来!快!”

多贝勒的老伴儿听丈夫这么一说,也不禁喜出望外。尽管茅屋已经化为灰烬,财产也被那叶赫人和哈达人洗劫一空,自己虽疼痛难忍,却挣扎着起来,抱起孩子,兴奋不已。看了看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额方圆,五官端正,双眸之上挂着两道虎眉,小腹之下还有一大大的黑痣,细看呢,黑痣的中央还长着几根红毛。

多贝勒摸着孩子小腹下的那几根红毛,吸了一口凉气,悲喜交加,疑虑道:“我看这孩子长大后,定非草民之辈,就怕咱俩没那个福气!”

老伴儿责怪道:“净瞎胡咧咧,别说那个丧气话,不管咱们有没有那个福气,咱也得把他抚养成人,兴许将来咱俩还能沾上他的大光呢!”

多贝勒道:“咱能不能沾光先别说,他现在好歹是条小性命儿,咱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吧!”

老伴儿见丈夫手里还拎着个破筐头,镐头,烂绳子,问道:“孩子你可以抱回来,要这破筐烂绳子干什么?还有这旧镐头,咱家没有啊?”

多贝勒道:“这孩子和旧镐头、破筐头,还有这半截儿鬃毛绳子都是我在山林中捡到的。这孩子没了父母,就剩下这些东西了。我把它捡回来,留着它们,将来对孩子也好有个交代。”

老伴儿道:“他的父母没了,咱们也不知道这孩子姓什么叫什么,看他是咱们女真族人的后代,又孤苦伶仃的,咱就把他当成咱们亲生的孩子,给他取个名字吧!”多贝勒想了想,也没有发现拾来的东西上有什么记号,随口道:“那就叫他阿古罕吧,要是发现什么他大人的身世下来再说。”老伴儿喜悦地:“好!好!就叫他阿古罕!”不过,后来多贝勒老伴有时觉得绕口,索性把阿古罕叫阿古,或小古罕了。

就在这时,多贝勒突然从捡到的镐头柄上发现镐头的主人刻着三横一竖的“王”字。多贝勒思忖,可能这家大人姓王,不然,怎么会有这个记号?于是,多贝勒又给这孩子阿古罕起了个大名叫王镐,以此记住孩子的不幸和来历,将来给孩子有个交代。让他知道他真正的身世。于是,阿古罕就成了这孩子的奶名,将来长大懂事了再叫王镐这个大名。老伴觉得多贝勒说的也是,于是孩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并且将孩子大人留下的三件东西为孩子珍藏起来,留作以后的信物。

收拾停当后他们回头看看已被叶赫人夷为平地的“马架子” 废墟,多贝勒忧郁起来:“看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说不定那些叶赫人还会回来,那哈达人也会光顾咱们婆猪江山寨,这些日子山寨不会有什么安宁,我看咱们快离开这里,走吧!”

离开这里,走?那又能到哪儿安身呢?他们犯愁了,因为这不是夏天,入冬了,棉被皮袄的什么都没了,都被抢走或是烧光了,这时候到哪去过冬?这时老伴儿才想起个法子来,提醒丈夫先到婆猪江对岸的亲戚家暂时居住,那里还没有遭到哈达人的抢劫。多贝勒觉得老伴说的也是,于是夫妻俩就抱着孩子,背着盛着旧镐头和半截鬃毛绳的破筐头,向对岸走去。

此时,天色黑了下来,寨子家家户户房头屋顶又开始冒起炊烟,寨子又渐渐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他们毅然弃家朝亲戚家投奔。

可是他们没有走出多远,刚到婆猪江边的芦苇丛和树林处,便望见对岸山寨同样燃起烟火,喊声一片。看来这里的族人和外来的部族也开始了争斗和拼杀。原以为安全平静的山寨却不怎么平静安全。

火光里,影影绰绰看见对面江畔上,一个人骑着高头骏马踏着冰河不顾一切的朝这里奔来。后面跟着许多擎着火把要刺杀他的人,想置他于死地。他不顾一切的勒着缰绳踏着积雪拼命奔跑,后面同样穷追不舍。箭雨一般的朝他射来,当他快要跑过冰河踏进芦苇沼泽时,只听那人“哎哟”一声,中了飞箭从马上跌落下来,冰层被他的身子重重一砸很快断裂,他失衡落入江水。

这时,尽管进入冬天,江水还没有完全封冻,江心的水依然奔流不息,那贯力将他抛出丈余,他在黑暗的婆猪江呼啸的波浪中挣扎着,翻滚着,顺流而下, 眼看就要卷入江心,被江水吞没。多贝勒见后,没有多想,赶紧踏着冰雪,跳入江中,奋勇游向那落水人,将他救上江岸。

借着朦胧的雪色他定睛一看,见那落水人竟是一名身着哈达族人服饰的铁甲骑士,身上连中三箭,不由得有些后悔。因为他很清楚,哈达人和他们海西女真不共戴天!况且听家人说烧杀他们山寨的就是他们哈达女真!

杀了他,或者把他推向江去,淹死他,为山寨人出气报仇?但哈达人也不都是杀人狂,也有好人。多贝勒心软了,把哈达人的野蛮残暴抛到脑外去了,于是他就把他救了上来,他想,就是敌人,再怎么着也不能重新把他推回婆猪江中,要推也得先问个究竟啊?于是他真的心软起来。

落水骑士的马匹见主人得救,也“咴咴”地叫着踏了过来,似乎代他的主人表示谢意。就在多贝勒刚为昏迷中的中箭人包扎好伤口时,叶赫族的大队人马高举着火把,挥舞着刀剑不停的呐喊着从婆猪江对岸追杀过来,队营庞大。多贝勒急中生智,他索性撒了个谎,赶忙将那哈达骑士藏于茂密的芦苇中,等火光和呐喊声渐渐远去,没有了任何危险,才唤醒那受伤的骑士并送他离开芦苇丛,让他前去逃命。因为是夜间,他也没有细看那受伤人的脸面,只知道他穿的是哈达人的盔甲。

事后不久,多贝勒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可就在他同老伴儿在亲戚家住了一段时间重新返回自家宅院,正在修缮“马架子”茅屋时,突然看到,婆猪江岸,浩浩荡荡来了一支身着哈达人装束的人马 ,他们吹吹打打,披红挂彩,浩浩荡荡地直奔多贝勒家的“马架子”而来。只见前面几匹马背上还驮着山鹿、牛皮、貂皮等贵重山货,后面车上还拉着生猪、活羊、布匹、绸缎等物,让人目击不暇。 寨子街道还跟来好多看热闹的大人小孩。领头的骑士披甲佩剑,身披虎袍貂裘。多贝勒见马队是冲他家而来,不知何故,赶忙从正在修茸的草房上下来前去迎接。

策马走在前面看似领头的那个骑马人,见到多贝勒迎来赶紧下马向前一揖,施礼道:“哈达部督军王台,奉我部统领王忠之命,前来拜谢寨主大恩!我统领大难逢生,全赖恩公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多贝勒一时弄懵了,我多贝勒救谁了?来人一说,他才猛然醒悟,原来前些日的那天夜晚,他在婆猪江岸搭救的那位中箭落水的骑士不是别人,竟然是掌管哈达族部落兵马的统领王忠!

多贝勒听后一时不知所措。不知是自己山寨的荣耀还是耻辱,因为这些年来,除了建州、叶赫族部落的人马常到婆猪江一带骚扰外,位于婆猪江南部古勒山寨一带的哈达族部落仗着兵强马壮,也常光顾这里。他们同其它部族的人一样,一进山寨,便大开杀戒,烧杀掠抢,成为婆猪江一带百姓的心腹之患。但因女真族部落中的各个山寨各自为政,人心不齐,互相防范,因此,难以与其它部族的人抗衡。这几天,王忠又率领人马前来婆猪江一带骚扰,意图凭借实力,经过与建州、叶赫等族人拼搏,再掠夺一些财物,兼并一些部落。

因此,他们这次来,杀了女真族很多无辜百姓,还掠走百姓们许多赖以生存的财物,并放火焚毁了他们好多房屋。虽然多年来,各部族、包括女真族之间经常互相争斗,各有损伤,但叶赫、建州及王忠统领的哈达部军队给多贝勒等大部分女真族人所在的婆猪江一带的山寨带来的巨大灾难,使他们刻骨铭心,且至今人们还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山寨人正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也难以咽下这口怨气!

王台见多贝勒愣怔着,不肯受礼,又恳切说道:“恩公足智多谋,神勇之名我部主公早有耳闻,今又见恩公乃良善之辈,仗义之人,故主公委托在下诚邀恩公来我古勒山哈达部落,在主公帐下效力,共谋大事!”

多贝勒疑惑地:“共什么大事?谋什么大事?!”

“一统满州啊!”王台哈哈大笑,脱口而出。

多贝勒哪里知道王台说出这等话来,道:“你们哈达部落仗着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人口众多,烧杀掠抢,欺负我们婆猪江女真人各个山寨,形同匪类。我多贝勒不才,也不会与你们哈达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说罢令人送客。

王台哪里肯走,劝道:“ 恩公,你如不从命,我部主公一声令下,即刻便将你们婆猪江山寨杀个鸡犬不留,夷为平地!恩公还是三思,同我主公一道扫平各个山寨,一起享福去吧,其实,这都是我主公一片好意,看在恩公救他性命的份上,令在下前来拜见,共谋我女贞大业。”

“那好!如果要我投奔你家主公王忠,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儿,否则, 请回吧?”

“我们主公说了,只要你肯投奔主公,什么条件儿都能答应,恩公请讲。”王台道。

多贝勒语气铿锵,言辞义正,道:“改弦易辙,停止争战,善待百姓。就是要统一各个族群,也可以共同协商,和平解决吗?”

“好,我主公正是要和你商议此事!”

“那我也得和我山寨人商议以后再说!”

“好!恩公,给你三天时间商议!在下等候你的传话。”

看到哈达部人马进得寨来,早有人回寨禀报,通知寨人擦亮刀剑,弓箭上弦,做好准备,不管是谁,格杀勿论,不让哈达人一个走掉。为首的就是多贝勒的三弟多罗素。他闻讯后带领着一帮婆猪江山寨人,早已将哈达部的王台一伙人等围拢起来。双方怒目相视,兵戈相向,剑拔弩张,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心里早已经在骂娘:哈达人,我弄你八辈的姥姥!

多贝勒见状,怕是要出大事,于是上前拦住多罗素,劝阻:“三弟,不得无礼!”多贝勒道,“纵使哈达人与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他们眼下是为酬谢我而来,我等怎能以兵戈相见呢?常言道,好汉不打上门客。哈达人就是再对不住咱们,可今天他的使者是备礼而来,咱们也不能慢待!报仇雪恨的事儿也不能使在这个节骨眼上,三弟,快给我退下,退下!”

多罗素哪里肯咽下这口气,冲着大哥不满地说道:“大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扭,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上次放火烧毁山寨,掠走我家财物的家伙就是领头的王台那小子,茅屋被烧后,害得你几个月没有回家,还有嫂子,几乎被烧死,你怎么就忘了?哈达人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大哥?”多罗素拉开弓箭瞄准打头的王台,边道:“我等早就等他已久,定要割下他的首级为山寨人报仇!”

说着,山寨人一片骚动呼喊:“对,砍下他的脑袋,为山寨人报仇!”

那为首的王台,凭着年轻力胜,更是目空一切,“嗖——”得抽出利剑,拍马跃起,对着多罗素众人斥道:“我等奉我哈达主公之命,前来酬谢恩公,你们竟然如此无礼!若有敢欺我者,便同此鹿下场!”

霎时,剑光一闪,捅向鹿腹,顿时那只活鲜鲜小鹿登时血喷如注,蹬腿死亡。观者无不目瞪口呆。“住手!大家住手!三弟,不可乱来!”

多贝勒疾步向前赔礼。但那王台性情暴躁,哪儿把个婆猪寨人放在眼里?哼了一声,将所带之物一推,滚落满地,然后“哇哇”叫着扬鞭而去。

多罗素向前欲追,被大哥拦住,道:“三弟,你看,你这么一闹,岂不坏了大哥的名声,说我多贝勒无理,欺负哈达客人吗?”。

“ 大哥,不要管他,待我先收拾他再说!”多罗素还在气火上,率众追出山寨,扯箭上弦,拉开硬弓,照着王台背后“嗖——”就是一箭。

王台哪知多贝勒三弟是具有百步穿杨之功的神箭手,箭一离弦,自然是百发百中。正当那王台的座骑刚踏上婆猪山岭,离弦之箭疾飞而至,正中他的右臂,他“哎哟”尖叫一声,落下马来,栽入雪中。多亏随从照应,才狼狈逃脱。倘若不是多贝勒拦阻,那第二箭一旦飞来,他的小命肯定会葬送在这里。

多罗素顿足叹息道:“大哥,你干嘛拦我?不然,我这第二箭必会结果他的性命,看他还敢再来咱们婆猪江山寨撒野?!”

多贝勒劝慰道:“王台确实乃一介狂妄之徒,糟蹋咱们山寨也够苦的了,你嫂嫂险些被他们烧死,这我心里清楚,可现在报仇也不是时候。你如果这个时候结果了他,岂不让世人笑我女真人不仁不义吗?况且,他们如果一气之下,对咱们山寨大动干戈,那咱们不是因小失大吗?即使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来报复,我如果真的投奔了王忠,日后怎个向王忠交待?”说完多贝勒唏嘘不已。

三弟道“大哥,这事儿有我顶着,你不必多虑!这小子实在蛮横,仗势欺人,如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我神箭多罗素的厉害!不过,我看王忠那人胸怀博大,足智多谋,是条好汉,就是这个王台,他为人蛮横无理,狡诈凶残,大哥去了肯定是凶多吉少,我看你还是不去为好!”

多贝勒道:“兄弟的话不无道理,为兄记下就是了!不过,如我不去,我也无法面对王忠,既然他要我去看得起我,我也顾不得太多了,不然,王忠听得他侄子王台这么一搅和,咱们婆猪江山寨数百人的性命财产也就实在难保了。再说王忠既然雄心勃勃,我投奔他之后,即使不能劝阻他烧杀掠抢,但至少也可保咱山寨安然无恙。况且咱们这里眼下天寒地冻,还未到春暖花开,为兄居无室,穿无衣,吃无食,无以为生。听说王忠所在之处地域广阔,百姓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因此,我欲带着小阿古前去那里,你嫂嫂也有意跟随前往,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多罗素想再阻拦,觉得哥哥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望着哥哥,道:“大哥如执意要去,小弟也不好强行阻拦。不过,那王台肯定要想方设法算计于你,以报小弟这一箭之仇,还望哥哥多留个心眼儿!”看了看孩子,“我看侄子天资聪慧,机敏乖巧,以后必是顶天立地之才!哥哥老来得子,虽不是亲生的,但也算是咱家祖上的造化,望兄嫂好生抚养。”

多贝勒道,“多谢三弟提醒!以后山寨事务,就交给你了!”转向山寨人道,“三弟他莽撞,今天伤了王台,虽是无礼之举,但也算给乡亲们出了口恶气。在下窖中还藏有几坛薄酒,又有王台送来的鹿和猪羊,咱们何不在此畅饮一番,以示庆贺?!”

多罗素道:“哥哥说的是!就是那王台混小儿命大,没有结果了他的性命,算他有运气!”转向大家,“哎,站着干什么,下手哇!光等着吃啊?!大家都动手,动手!就在这儿支锅盘灶,把王台送来的那些生猪、活羊宰了!当下酒菜,大家动手,吃他个娘的!”

于是众人一齐动手,杀猪宰羊,支锅盘灶,一会儿就收拾停当。多贝勒搬开地上的石板,从地窖内搬出几坛高粱米酒,有人拿来一些碗筷,于是大家举杯盛碗,抱坛子喝酒,为多贝勒送行:

“祝寨主一路平安!”

“祝寨主夫妇喜得贵子!祝小阿古早日成才,重振我女真族人雄风!”

山呼间,山寨人把阿古罕举得老高,人过头顶,大家你歌我舞,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小阿古,一叉腿,尿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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